乙巳年十月初三,小雪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记载,“十月中,雨下而为寒气所薄,顾凝而为雪。小者未盛之辞。”小,是因为初始;雪,是因为寒气又浓重一层。此时寒潮和强冷空气活动频繁,北方初雪,需要御寒保暖;南方则初冬气象,依旧有菊傲枝,“正是橙黄橘绿时”。
小雪的代表花卉有仙客来、倒挂金钟、灯笼花。其实倒挂金钟也叫灯笼花,在塞北,这两种花儿都是室内花卉,这时节正大量上市。养一盆在屋子里,生机勃勃,活泼了室内气氛。而这时节的室外,虽然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,一些树的树顶上还是有零星的叶子存着,有蓝天衬着都有一种美,带着一点点“仙气”。至于这种美是直接还是宛曲,是清词还是丽句,全看各人心境。
小雪依旧是看果子季。比如臭椿,是雌雄异体的树种,雌树结果,雄树不结。在冬日看过去,一个叶子落尽只剩枝干,空落落;不远处的另一个虽然也没了叶子却有满枝的翅果果荚挂着,饱满感十足,对比感强烈。比如白杜,它的果实是底部圆形上面四个角的形状,成熟后变粉色并开裂,露出里面橙红或红色的种子。现在叶子落尽,枝上红色橙红粉红交织,一朵朵花儿一样,明亮而暖,毫无衰飒之气。比如皂角,也是枝上只剩了果荚,呈褐色或棕色,树干有刺,枝上挂满豆角,不管晴天阴天,看过去都是很硬气的树剪影。同样树上挂满豆荚的还有梓树,不同的是豆荚细而长,草黄色垂挂满树,虽然色苍苍,却透着柔和……小雪分为三候:一侯虹藏不见。在北方,此时已是寒冷世界,无雨,自然见不到彩虹。风带来新雪,亮了庭院,于诗人,巧思也展现出来:“天人宁许巧,剪水作花飞。”
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。天的属性为阳,地的属性为阴,阳气上升阴气下降,冬低垂如幕。入夜,人在屋中,雪从天降,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一人,借诗人诗句,便是“甘得寂寥能到老,一生心地亦应平。”三候闭塞而成冬。阴阳之气不再流动,万物闭塞,真正冬天到了。看看天色,然后整点清茶小酒,招呼朋友,是可以的、也是愿意做的。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”就是阴沉沉的冬日里的亮色,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温馨,好着呢。
小雪,美在小。这个小,是一种自足的自洽的小,还达不到辽远和澄澈,胜在有自己的坚持和自信。若是雪,细雪微茫,犹如花待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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